化对人的认识和表现。朗松在他那本文学史的开山之作《法国文学史》中, 对巴尔扎克的总体评价并不高, 但他却十分敏锐地指出:“只有人使他感兴趣, 一切描写都离不开人,一切描写都是为了揭示人。若要问到他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们只能回答, 他是描写社会关系和人类本性的画家。”进入20 世纪, 文学观念发生巨大变异, 文学形式花样翻新, 但它所探讨的核心命题, 仍然与巴尔扎克所关注的“社会关系”和“人类本性”有着明显的承传关系。巴尔扎克对“人性”的开掘, 更给后人以多向的启迪。
“艺术家的精神是远视的, 世人看得很重的琐事, 他视而不见。然而他与未来对话。”巴尔扎克的“历史性”是众所周知的, 人们深为他对历史的总体把握所折服。但是, 巴尔扎克的“前瞻性”同样值得人们重视。而且, 他的前瞻性又是与他的历史性紧密关联的。“回忆只有用在预见时才有意义。”
“最近, 他又迈出了一大步。公众看到数个从前创造出来的人物在《高老头》中重新出现时, 便明白作者有一个最大胆的意图, 那就是将生命与活动赋予整整一个虚构的世界, 待到其绝大多数模特儿已经死去而且被人遗忘时, 这个虚构世界中的人物说不定仍然活着。”巴尔扎克独创的人物再现法, 其意义不仅在于拓展艺术的空间, 让各色人等穿梭于不同小说中的不同场景, 大大丰富了人物关系, 扩张了生活的内涵; 而且, 作家“将生命与活动赋予整整一个虚构的世界”, 使其中无数典型形象具有更加鲜活的特质和更加丰满的性格, 从而获得比生活原型远为持久的生命力。在巴尔扎克诞生二百周年、辞世一个半世纪的今天, 如果我们将《人间喜剧》虚构的世界与现实世界相对照时, 便会惊异地发现, 巴尔扎克所列举的“清单”上的“恶习”, 还远远没有被清除; 他所揭示的“现金交易”的人际关系,有增无减; 他所剖析的形形色色灵魂, 依然投射出诡异的光芒作家对历史和现实的深刻理解使他赢得了“与未来对话”的权力和能力; “与未来对话”的旨意使他的观察分析和表现都具有了预见性。巴尔扎克倡导“远视”的艺术精神, 大智若愚, 胸襟开阔,属大家风范, 伟人气度。这将他与平庸的作家拉开了距离。
《人间喜剧》是一个既完整、又具有开放性的体系。人物的时隐时现, 情节的若断若续, 给“喜剧”世界增添了“流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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