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条军规 家赖以表达它们的语言是无法截 然分开的。在《小说的语言》中, 戴维·洛奇也坚 持这种文体“一元论”思想, 认为欣赏一部文学作 品而不欣赏其文体风格是不可能的, 因为小说家的 媒介是语言, 不管他写什么, 作为小说家, 他都要 通过语言来表达。对常规的偏离是确定文体特征的 一个重要标记, 而在《军规》中, 海勒把这种偏离 发挥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大有“语不惊人死不 休”之势, 从而制造了一种荒诞不经的艺术效果。     重复、悖论、否定词的“滥用”、荒谬的逻辑、 “绞刑架下”的幽默、杂乱无章的结构等等, 都是 《军规》典型的文体特征。本文试图从小说的结构 与逻辑、重复、不可言说的言说三个方面简要分析 小说中的偏离现象, 进而透视其中的文化意蕴与文 化内涵, 阐明荒诞主题来自荒诞的形式, 形式与内 容密不可分。     1. 独特的结构与逻辑     《军规》以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意大利的一个小岛为背景, 描述美国一个飞行中队在战争即将结 束时的所作所为。但作者的本意并非反映战争, 而 是把军队作为整个社会的缩影, 来抨击20世纪50、 60年代美国混乱不堪的社会现实。     1.1 “混乱”的结构     小说混乱不堪的结构是批评者攻击的主要目标 之一。在这部小说中共有60 多个人物, 分42 章, 其中37章是以人物名称命名的。可是读者若以为 它是一部以人物故事为中心的小说, 那就大错特错 了。60多个人物中, 只有约塞连(Yossarian) 的故 事贯穿始终, 伴随着其他人物的故事片断。每一章 都把一个人物推向疯狂或者死亡。到作品最后, 约 塞连的战友已经所剩无几。然而, 就连约塞连的故 事也无丝毫的完整性和连续性可言。海勒彻底颠覆 了传统小说的时空观, 章节与章节之间、甚至段落 与段落之间没有任何连续性。时空跳跃给读者留下 了许多想像的空间。与此同时, 同样的事件, 如斯 诺登之死, 一再重复, 每次重复都补充一些新信 息, 又给读者提供了一些理解作品的线索。     尽管不喜欢《军规》的人把它抨击得一塌糊 涂, 说它“混乱不堪”, 海勒却坚持自己作品的形 式, 他说: “我试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