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马教育制度发展的同时,罗马的教育思想也得到了一定的发展。西塞罗、昆体良和奥古斯丁的教育思想集中反映了罗马教育思想所取得的成果,分别体现了不同时期的教育指向。如何认识和评述三位教育家的教育思想、他们的教育主张有何异同?这正是此节我们要学习的内容和探寻的关键。
西塞罗(Cicero,前106—前43)是古罗马的一位重要的历史人物,他不仅是一位杰出的散文作家,而且是一位才干超群的政治活动家,他对于古代罗马的教育有着重要贡献。西塞罗是雄辩术教育的积极倡导者,他的教育思想主要反映在他的《论共和国》、《论善与恶的定义》和《论雄辩家》等著作中。西赛罗的家庭属于骑上阶层,家道富有,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他先后在著名的修辞学家、法学家以及斯多葛派哲学家所办的学校受教育。青年时期,按照传统习惯,他接受过军事训练,服过兵役,最后按当时的教育传统到雅典的哲学学校游学两年。他受完教育以后,便从事律师工作,不久便步入政界,凭其广博的知识、雄辩的天才而步步高升。公元前64年,在竞选运动中,他击败了著名的民主派首领卡提柯那,而当选为执政官,登上了国家政权的领导地位。后因政治斗争失利,逃亡未遂而被害。
西塞罗认为,全部教育的最高目的是培养政治家,而只有优秀的雄辩家才有可能成为真正的政治家。因此,教育的直接目的就在于培养雄辩家。在谈到雄辩家的定义时,西赛罗说:“一个名符其实的雄辩家,必须能够就眼前任何问题,任何需要运用语言艺术阐述的问题,进行演说,以规定的模式,脱离讲稿,伴以恰当的姿势,得体、审慎地进行演说。”能就任何问题进行得体的演说,是西赛罗所认为的雄辩家的最本质的特点。他指出,一个雄辩家不仅要能言善辩,而且必须具有良好的、多方面的素养。
首先,他必须具有广博的知识。西塞罗指出,一个雄辩家之所以需要广博的知识,是由雄辩术本身的特点决定的。“雄辩术集众多科学与学问,其内容远比人们所想象的要广泛的多”。因此,对于一个雄辩家来说,“掌握广博的知识是必不可少的,不具备这个条件,要做的言词流畅不仅不可能,而且荒谬可笑”。他又说:“依我之见,除非他拥有各种重要的知识和全部自由艺术,否则他就不可能成为一个多才多艺的雄辩家,因为不具有真才实学的人,他的语言必然是矫揉造作的,而且是冗长的令人难以忍受的,其演说也必然流于语言空洞而幼稚”。西塞罗认为,在雄辩家所学习的各项知识中,伦理学是最重要的。伦理学是一切知识的基础。在西塞罗看来,一个雄辩家之所以要具备广博的知识,原因还在于,作为一个政治家,他必须洞察人心,理解人的感情活动,并且了解社会生活,只有这样,才能通过演说,打动听众,使其接受自己的政治主张。
其次,雄辩家应当具有修辞学方面的特殊训练。这是因为,如果仅仅具有广博的知识,而无表达知识的能力,那么知识便是无用之物。雄辩家与一般的博学之士不同之处在于,他不仅具有知识,更具有使知识充分、生动地表达出来的能力。因此一个合格的雄辩家必须具有修辞学方面良好的素质,牢记雄辩术的一切规则,能够通俗易懂、优美生动并且准确地表达自己的思想。
再次,雄辩家应该具有优雅的举止风度。西塞罗指出:“演说是由身体、手势、眼睛以及声音的调节及变化等等加以控制的。它对于演说本身所产生的作用是巨大的”。 西塞罗还提出了“人道”的教育主张。所谓人道,是指为人之道。而要尽为人之道,必须具备三个方面的条件:(1)必须充分发挥人之所以为人的特点;(2)以同情、仁爱、礼让等规范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3)只有具有文化修养的人才能称作人,因为只有他们才能尽人之所以为人之道。因此,教育工作必须高度重视道德品质的培养。
西塞罗的教育思想对昆体良产生了直接的影响。他关于教育目的和教育内容等方面的思想,在昆体良的思想中,得到了进一步的继承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