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对历史上三个教育理论的考察

1．对古代柏拉图教育理论的考察

杜威首先考察了柏拉图的教育理论。他认为，柏拉图关于理想国的教育思考有二：第一，使社会中每个人都能按他的自然禀赋做有益于别人的事情时，社会就能稳固地组织起来；第二，教育的任务就在于发现每一个人的禀赋，循序渐进地加以训练，应用于社会，这一思想得到杜威的高度评价。

但是柏拉图教育思想的局限性在于他没有认识到个人和社会群体的活动的无限的多元性，因而他的观点只局限于几种天赋能力和社会安排。在柏拉图的社会中，虽然他认为个人在社会中的地位不因身份、财富和任何传统的地位决定，但应按人在教育过程中的天性，而人的天性可以分成阶段而且能分成三个阶段，柏拉图认为在一个人的体质中，只有官能与能力处于支配地位的人，才被分配到劳动阶级；高于欲望而具有勇敢、自信、慷慨的人，由于缺乏智慧而成为国家的保卫者（军人），那些具有机会普遍性的人，可以接受最高级的教育，可以成为国家的立法者，因为法律是接受经验中的特殊性和普遍性。

虽然柏拉图不赞成个人从属于社会整体，但由于他缺乏对每个人的特殊性和个人与众不同的标准的认识，因而，他本意是对社会进行改革，建立一个强固的国家。他所主张的有限的能力和有限的阶级的观点，使个性处于从属地位，使教育成为有限的教育。

杜威认为，教育的逐步改进能造就更好的社会，而这种更好的社会又能推进教育的发展，二者循环进步。而柏拉图的观点是：在理想的国家存在之前，正确的教育不能产生，而在理想的国家产生之后，教育仅仅致力于保存理想的国家。柏拉图的教育思想实际上是一个保守的思想。

2．对近代“个人主义教育理想”的考察

近代的个人主义的理想，主要指18世纪的“自然主义教育”的理想。以卢梭为代表。杜威认为，所谓“自然的”指某种与现存社会组织相反的东西；卢梭的要求个人才能的多样化和个性在很多方面的自由发展，顺应自然的教育，提供教学和训练的目标和方法等是有意义的。但是他把个人的发展与社会方面对立起来了，天生的禀赋被看作是非社会的，甚至是反社会的。这是卢梭教育思想方面的历史局限。

杜威认为，18世纪的个人主义运动主要兴趣是注重个人进步。它是从反社会开始，要走向更广泛、更自由的社会，走向世界大同。其主要思想认为人作为人类的一个成员和作为国家的一个成员不同，他这种能力将获得解放，而在当时的社会组织中，他这种能力受束缚、被歪曲，以满足国家统治的需要。18世纪的先驱认为当时社会状况的种种弊端在于用强力限制人的自由能力。这种统治是歪曲的、又是腐败的。他们主张要使人从外部强制的限制中解放出来，把自然作为一个模式和信仰。社会的模式与自然界相似，只要利用他人所强加的、人为的限制，在人际关系方面也会出现与自然规划相同的结果。

这种思想认为，自然的教育是确保这种更有社会精神的社会的第一步，经济上和政治上的限制最终是由思想和感情的限制决定的。当时的制度不能适应现在的生活，而应由自然的力量决定这个世界。同时，由于自然的教育强调感觉主义的认识论，因而利用自然环境进行教育的可能性是无限的，这与当时的学校教育制度是相对立的。因此，卢所得自然主义教育反对学校教育，他的自然主义教育也是不主张儿童接受学校教育的。